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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0TXT > 奇幻 > 恐怖堡的女儿 > 序章 狭海——万船横渡(下)

一个又一个静谧的夜晚,那具躯体裹着钢铁或者天鹅绒,悄然来访我的闺房,有时是从背后抱住我开始,有时则是正面热情的相拥,我手指一件件褪去他的防护,两人赤条条相对,浓情蜜意波荡在我们之间。

粗粝而又坚实,让人爱不释手,指肚刮过汗滴,摩挲在他肌肉的轮廓上,沿着线条勾来画去。他身上有一些伤疤,他当我们融合彼此时,我的指甲紧紧抓在他的背上,掌心感受结痂的线条,那是战士的荣耀。

他的眼眸像是利剑,要刺穿我的心脏,又像是诱人的鱼钩,直将我的双唇扯向他的微笑。

他是个男子,偶尔也会是她,换成一个女子,拥有明亮柔顺的头发,波澜荡漾的双眼,娇声远胜里斯妓女的十八种春啼之术,直让人永坠温柔之乡。

“小姐,小姐!”

西佛。

突兀的打搅声响起,我睁开双眼,整个世界都在上下起伏。

对了,对了,我正出海前往维斯特洛,率领着上万条大船。

阔别经年,我离开这里时,赶着时间不想碰到当时的史坦尼斯国王,归来时,与五万大军同在,只待一清七国的山河。

现在我正是在船上,我的头脑被那呼唤惊醒,脱离了梦境,进入现实,方才的景象这是又做春梦了。

把下半身全换了一遍,我穿着适合行走跳跃的蓬松亚麻裤来到甲板上,大海一望无际,红帆、紫帆,还有海盗打着补丁的五颜六色船只,深蓝的洋面上各色繁星飘摇,这是一支规模空前的舰队,就和大海本身一样,望不见尽头。

“用不着担心,荣光,”此船的掌舵者正是经验丰富的海盗萨拉多·桑恩,那个我来到厄斯索斯时碰到的第一个陌生人,“正值冬季,风平浪静,我们会吹着瓶儿唱着歌抵达君临。”

我点了点头,“我相信你,”我答复道,“保持与周边船只的联络,一有情况立刻汇报。”

一万多艘船啊,这年头要想在海上现场指挥这样的大部队,基本上不可能,不过我的尸龙和石龙盘旋在天空,所以至今也没出什么大乱子,只是一艘触礁,三艘漏水而已,这也算是魔法带来的奇迹了。

萨拉多船长鞠躬而去,帽子上蓬松招展的大撮羽毛摆来摆去,就像是狐狸的尾巴,接着,我看向忧郁的席恩·葛雷乔伊,他正在船舷边钓鱼,胡子拉碴,弓腰驼背,瘦得像是个瘾君子。

这个临冬城养子,在得知他姐姐阿莎带着赎罪团去了铁群岛以后,就一直缄默,原本我不打算带他来,可是他主动要求参与这次远征,“我有个兄长还在北境,记得吗,荣光?罗德里克,我还没见过他几面呢。”

听起来他是想要去北境寻亲,我看得出,他实际上是担心史塔克,担心北境,可是,一个铁民的儿子,作为人质在临冬城长大,关怀北方?这话他自然说不出口。

这个席恩,可以算是命途多舛,认同感分裂的可怜人。

“布兰呢?”

“还在睡,昨夜他喝了不少。”

“别喂未成年人喝酒,艾莉亚呢?”

“未成年人这个词我还是头一次听说,听起来是形容小孩用的,又发明了什么制度了吗,荣光?您的野丫头艾莉亚无处不在。”

也就是满世界蹦跶?昨天,席恩嘲笑艾莉亚永远不会有男人喜欢,结果,艾莉亚狠辣的一句话,差点把他给噎死,“等我把一个大帅哥干到走不动路的时候,你依旧是个孬种,席恩!”

这话比蝎子尾巴还毒。

我来到他身边坐下,因为他身上的鱼腥味,而不禁掩住鼻子,更裹紧了身上的斗篷,海风挺冷。席恩瞧了我一眼,“你看起来精神头不怎么好。”

“被你这个像是要死掉的男人说精神不好?看来我确实得给自己找点乐子,白天这船晃得我头晕目眩,晚上我会做春梦,也难怪了。”

“春梦?”他笑出声,“这话可不该我听。”

“你敢说出去?”

“您可别吓我,洛恩王国的荣光与威严,瓦兰提斯和潘托斯人头高挂,人人心惊胆战,我可不想脑袋被放在吊笼里慢慢腐烂。”

“这大概也是一部分原因,”我点了点头,“又打又拉,又杀又捧,王国会议那几天搞得我心力交瘁。”

“我觉得你乐在其中?”

“那可不是,大权在手的感受要比做爱爽上一万倍。”我的话似真似假。

嗯不对!应该说,确实如此。这就是我孑然一身的理由了,亚里安,或者说奥利昂一事实在是大大破坏了我对婚姻的信心,外戚这身份很诱人,趋之若鹜的贵族比比皆是,例如布兰带来的那三个犯人,瓦兰提斯的粮食商,里头有一个就计划在我危难之际以联姻相诱。

我在梦中见到了很多张脸,琼恩、奥利昂以及多米尼克,还有很多俊俏的男人和女人,我承认,这是我的欲望,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,人人都有欲望和幻想。可是有欲望,不代表我自己就能接受。作为亲人的多米尼克是我仅有的珍宝,远比床伴更可贵,我压根没办法迈出那一步,琼恩与我志向不同,奥利昂则是曾经和我相互伤害。

至于其他人?我不想显得自己像个油腻的贾南风,也不是很想挑战自己是否能在甜言蜜语中保持头脑的清醒,我本凡人,从来都不自以为是。宠信会带来特权,假如我迈出了靡乱的那一步,很可能会给我带来一大群特权人士,男宠绝非孑然一身,哪怕没有家人,也有勾栏妓院这样的归属。换言之,身为红王,一言一行,均有可能带来灾难。

“是吗?我倒是不觉得,”席恩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,他耸了耸肩,“我更留恋那个铁匠还是马夫的女儿,风骚入骨,我让她怎么配合我都成,她一心讨好我,当我是她的国王。”

“哦,原来你跟我回维斯特洛,是为了一个娘们,爱情,嗯?”

“这就扯了,”他笑道,“那个女人只要给三个银鹿就能整晚享受,我连她名字都记不上了。”

我撇了撇嘴,哪怕很多时候把自己当男人使,我依旧对讨论嫖娼这类事儿不是很擅长,应该说是相当抵触。

他接下来的话有些低沉,“我这模样,是不是个废物,只晓得在床上对那些得看我脸色的婆娘逞能?我知道,布兰和艾莉亚全都看不起我,我老姐也是,任何一个了解我的人,都明白我的底细。”

“每个有你这境遇的人都会有你的想法。”我双手撑着随波晃荡的甲板,听着水手们懒洋洋的呼号,以及旱鸭子们的抱怨和呕吐。

湛蓝色的天空,阳光虽亮,却不算太暖和,就像是萤火虫一样,发光但不发热。

“当初红王之手还不是红王之手的时候告诉过我一句话。”

“什么,兰尼斯特有债必还?”

“我没欠过他钱,他倒是欠过我,”还记得那个早就不算数了的婚约吗?我和提利昂的,与体重等重的黄金哦,“他告诉我说,每一个侏儒,在他们父亲眼里,都和私生子无异,你呢?我想当过人质的幼子,只怕也只比私生子女好上半点。”

席恩无言回答,他怔怔看着海面,连鱼咬了钩都不知道。

过了不到一周,海岸成一条黑线,出现在了瞭望手的眼中,新附庸的海盗放出了鹦鹉,不久之后那些鸟叼着果实回到主人身边,维斯特洛已然近在咫尺。虽有莫波策应,我依旧我送出了学士培养的渡鸦,作为遮掩,黑色的羽毛,送去战争的消息,它将联络约好支持我的七国领主,汇聚一堂。

随后,在尸鬼莫波的眼皮子底下,北方联军西出西境,艾德·史塔克和詹姆·兰尼斯特二位公爵兵分两路,一个私下声称之所以没有联合进兵,是因为他怕被险恶的狮子给毒死,另一个则声称,卑微的穷鬼不配和高贵的雄狮并肩而行。

莫波本身也在行动,我得知道一下北境的情况,以及异鬼已经行军到了何方。

五万大军则在通过龙石岛边的喉道,还花了不少功夫,因为通道狭窄,我又拒绝了攻占为难我们的龙石岛的提议,导致麻烦不断。

龙石岛可是丹妮莉丝的心头血,坦格利安家族在维斯特洛最早的封地,对龙之母来说意味非凡,要是把龙石岛给打下来,恐怕我和丹妮的冤仇就不是床上床下能搞定的了。

这时节我还需要和她联合,以抗异鬼,我也不打算和她闹僵,在揭露瓦里斯的图谋之前,任何有可能导致冲突的手段暂时都没必要用。

很快,四万九千余大军进入黑水湾,为什么没有五万?病死的人、自杀的多斯拉克人以及自相残杀而亡的水手士兵,还有夜里撒尿掉进海里的倒霉鬼,这些都是必然的意外损耗。

我望着维斯特洛的大地,不由心生感慨,上次见到这里时,岸上郁郁葱葱,繁夏似锦,一片生机黯然。如今植被凋零,凛冬已至。

“快艇回返,荣光,君临港口,黑水河岸两边,有军队列阵,估计数量在三万左右,大批骑兵!”

这是必要的警戒,还是想要挑起争端?我心下一沉登陆中途被攻击,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萨拉多!用旗语,火把,还有所有你用来通知别船的物事,给我下令,全舰队先行对峙,自由团去停靠去北边湾区,找剥皮团的人当向导。”

“北岸都是礁石,荣光!战船没法靠近!”

“沿着海岸线走,”我不容置疑地发号施令,“找到北岸上的暮谷镇,那是个良港,并且自暮谷镇之乱以后就没有重兵,近乎毫不设防!让我方右翼自由团先行登陆,扎下防线,骑上战马,随时准备冲锋,命令诺佛斯人随后跟上,接着是工人团,去设置营盘。”

他没问暮谷镇之乱是什么,历史毫无意义,这海盗立刻就反身去布置,而我则在等待我的龙。最大的一头龙【贪食者】被我派去在洛恩王国中巡视一圈,以耀武扬威,杜绝最后一丝反抗的心思,现在有两头石龙随我而动。

说来,龙石岛上也有黑曜石雕刻的龙,可能是坦格利安家族开发那里时有所准备,可惜一百五十多年前,“龙祸”在位时期,当时的伊耿三世打算修缮龙石岛的堡垒,这工程承包给了海塔尔家族,于是那里的石龙全被换了一遍。

风声呼啸,石龙【偷羊贼】徐徐降落到船舷边,引起了水手们大惊小怪的叫喊。

“你要一个人去吗!?”布兰已经拿出了剥皮人的大旗,正杵着大喊。

我回眸一笑,“我可不给龙之母半点居高临下的机会,孩子,王见王,龙见龙。”

席恩也跑了过来,打量着黑曜石做成的巨兽,“看到了吗?”我傲慢地说,“我曾经被迫离开君临,因为无法保存自己,我曾经将铁王座扔到了红堡外头,让七国的忠臣孝子恨死了我,现在,我回来了,他们的愤怒和敌视,无力而软弱!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席恩,当一个国王,要比做爱爽上一万倍!“

接着,打算骑龙的红王后退几步,助跑而跃,跳上龙背,【偷羊贼】双翼扇起气流,飞升而起,我就像是血龙狂舞的歌谣里,骑着不羁野龙的坦格利安私生妮子,少女蓖麻,服装简单,一头深发,随风而动。

那历史上的幸运丫头骑着她的野龙,替黑党参与了喉道海战,我飞过的轨迹,或许就是多年前她飞过的天空。

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

苍凉的北方号角响起在旗舰上,接着一艘接一艘,每艘船上的号手都吹鸣应和,汇为一支肃穆的行军曲,飘荡在这黑水港湾。

我们来了,维斯特洛,左手是剑,右手是火。

狂猛的利风让我不由眯上眼睛,无暇去顾及纷飞的头发,一艘艘船只在龙影下被抛到了后头,我隐约看到快艇上的艾莉亚在对我喊着什么,还有向我欢呼祈祷的普通农兵们。

她在喊什么?要我给她带面粉街上的奶油饼吗?罢了,到了我就知道了,红堡和大圣堂的轮廓近在眼前,很快,很快!谜底就会揭晓!

红堡高高屹立在伊耿高丘之上,塔楼林立,通体赤色,宛如一顶染血的王冠。

另外两座以“征服者”伊耿之妻命名的丘陵。一座上是看似荒芜的龙穴,自百年前的春季大瘟疫期间,“血鸦”布林登·河文一把火,烧毁了疫尸连带着场地之后,这里就从未重建过,直到我安置难民,便又成了第二个跳蚤窝,就连泰温·兰尼斯特的铁腕都无法将此处肃清。另外一座,是被我炸掉的大圣堂,如今穹顶又立,只是看起来粗糙无光,竣工之日遥遥无期。

再抵进了一些,我看到君临的烂泥门前布置了弓箭手和尖木桩,还有封建骑士与重装扈从组成的冲锋阵型,俨然是不打算和平。

接着,我看到了君临城墙的塔楼,上头蒙着油布的器械让我有些眼熟我知道艾莉亚要对我喊什么了,“小心龙鱼叉!”

这让人心头恼火,我之前运来对付冰龙的家伙,居然现在被安在了后方,要用来对付我?!

一头巨大的影子在红堡城中起飞,大概是自梅葛楼前的广场上。君临处处都是我的回忆,当年我被称为黄金之雪,先是辅佐国王之手艾德·史塔克,尔后以财政大臣的身份帮助蓝礼·拜拉席恩,最后则是独掌大权,让这座城市享受了一段被称为“僭主之月”的时光。自这座城市里收获的金钱和人力成为了我的根基,助我完成在恐怖堡的复仇,以及在洛恩河的开拓。

时间一晃而过,如今我女儿都有了,独在异乡为红王,而今由于异鬼的威胁,有了这衣锦还乡的时刻。

恍惚间,银发的丽人骑着魔龙卓耿靠近了我,庞大的魔龙兽眼紧盯我坐下无神的【偷羊贼】,似乎是厌恶之极。

“莱雅,”众目睽睽之下,我们两人两龙相对,她勉强咧出一个微笑,开口道,“很高兴再见到你,莱雅,你骑着的石龙是怎么回事?它应该和攸伦·葛雷乔伊一起葬身大海了才对。”

“你看起来不像是对我很欢迎,”我避重就轻,同样扬起唇角,“至于石龙,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。”

“我们都经历了很多,”她转开视线,“是不是你怂恿了攸伦给我制造麻烦?”

哈?

这节奏不对吧?什么叫我怂恿了攸伦?不是我的话攸伦能把詹姆·兰尼斯特烧死,西境会向他投降,我倒要看看,那样的话你和河湾人要怎么和他打?

当然,她不知道这件事,我也不想告诉她,尸鬼莫波是一张牌,我和丹妮毕竟是竞争者。

“我没听懂,攸伦是攸伦·葛雷乔伊,他远在铁群岛作乱,而我则在狭海对岸,我和他当然没有联系。我不喜欢你的口气,丹妮,听起来像是在质问我。”

“我就是在质问您,红王,洛恩王国的红王,”她严肃得像是在发表最后通牒,“你骑着石龙,身后跟着一支军队,我记得是十八万?然后你还和本该效忠于我的封臣暗通款曲,他们统统以你附属的名义来对待我的使者,我能说什么,莱雅?我该怎么办?你让我怎么说服忠于我的大小臣躬你是站在我这边的?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?他们说你居心叵测,让我直接宣战!”

“是不是瓦里斯说的?”我眯起眼睛。

“瓦里斯?他发现了西境、谷地、北境和河间全都已经暗中向你效忠!这算不算是瓦里斯说的?嗯?!”她的怒气有如实质,“我不是傻子,莱雅!我有判断能力,你在对付我,攸伦有石龙,你有石龙,或许还是同一批!你让我怎么不去相信,你和攸伦有猫腻?“

“制造黑曜石龙是一门魔法,攸伦有,不代表就只有他有!别忘了,他去过瓦雷利亚,我也去过,你也一样!”

她哼了一声,“是啊,多么凑巧,他有三头,你也恰巧只有三头,还被我的卓耿给误认是他的那些石龙,是吗?我不喜欢欺骗!我是七国的统治者,安达尔人,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,全境的守护者!这是在我的七国,不是你的洛恩!”

“我是个北境人,我也是生于七国,长于七国。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高,显然是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:“你是个私生女,是恐怖堡的野种,在七国你什么都不是!而且我对你很好好吗!?那片奴隶湾,你要是想要随时可以去,为什么你偏偏要跟我抢,抢属于我的东西!?”

到现在,龙之母的话儿几乎是在吼出来,“这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七国,我,是丹妮莉丝·坦格利安,风暴降生!这里是我的!不容一个波顿家族的私生女去染指!”

我耐心等着她大声的怒吼结束。

我知道,这样的发泄,反而说明,我们之间关系还没崩溃,否则,就是直接龙焰互喷,哪有什么大吼大叫。

“我不想要七国,”我冷静道,“当初我有机会坐上铁王座,可是我把那把铁椅子扔了出去,为了你,我们有共同的敌人——”

“哼,”她嗤了一声,撇开头,像是害怕再盯着我,自己会不顾身在高空,扑上来给我一拳,“我看到了,是的,茫茫无际,还有天上的冰龙,韦赛里斯的翅膀甚至被伤到。但是,我没办法让所有的领主都相信有不计其数的尸体在南下,他们宁愿相信那具活尸是一百年前的‘血鸦’公爵制造的,要不就是什么赫伦堡的黑巫师。”

“那你该想办法处理他们,改变民意。”

“那是我自己的事情,那么你呢?“

“我会支持你!”

她半点都不相信:“怎么,想打感情牌?!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,你向七国伸出了手,你太贪婪了,红王!“

我摇了摇头,“你错了,我对铁王座并无野心,你手下的瓦里斯——。”

丹妮莉丝笑了,“怎么,难道我不知道我手下人人都有自己的打算?!他确实有所求,不过,洛恩王国的红王,自由贸易城邦的红王,我曾经天真的以为你我划海而治,子子孙孙联姻不断,让狭海太平无事,可是现在看来,你和你的国家,是维斯特洛最大的威胁,仅次于北方的异鬼。”

“我说了,我在潘托斯一步未动!直到后来访问布拉佛斯为止,我怀孕了,丹妮,我不可能拖着怀孕的身子操弄阴谋——”

“你是个死灵师!河间人说起过有个古怪的骑士,叫什么,叫什么来着?名字挺多,又是河间人,又是谷地人,又是西境人,你要说你真的什么都没做?”

现在,我也不大开心了,”这又是谁告诉你的,还是瓦里斯,对吧?“”他说的是实话,我验证过!新泉镇算怎么回事,西境又算怎么回事?!谷地的珊莎·史塔克夫人,那个把鹰巢城公爵当做木偶操弄的女人,又为何要支持你?“

“我的红王之手是提利昂,珊莎过去是北境人,在史塔克家族眼里,我是自己一方的朋友,你的瓦里斯没有给你讲清楚我的来路吗!?”

她提出最后的要求,口吻坚决异常:“所以,你想说,你是众望所归?私生女,你想告诉我你单纯无辜,你什么都没做?好个一尘不染的女王,嗯?!我警告你!你有军队,我也有,你有龙,我也有!在两个星期之内,让西境守护、北境守护、河间地封君和东境守护全部到场,向我跪下!他们本就该来君临,向我献上誓言。否则,我们之间就完了,莱雅拉·波顿。”

固执!

虽然心虚,我也是有火气的。

好吧,我手的确伸得挺长,但是出卖自己的封臣?怎么可能!这一步哪里能让?这不是闺蜜抢男人,你让我我让你,这是疆土,子民,忠诚,和君权的威望!

我不可能把忠于我的人说卖就卖,像是卖狗卖鹰卖马一样,这种行为可以说是背叛臣僚,也可以说是卖国!红王的权威并未深入人心,我自己跑去造成动荡,那不是作死?!

所以,这是个扯淡的条件,她这是想要我委曲求全,搞笑了,你没脑子吗?!既然该是属于你的封臣,自己想办法去收拾啊!难道离了龙焰杀人,你就什么都不会!?

我摇了摇头,”他们已经决意让我成为他们的盾牌和领袖,抱歉,丹妮莉丝,换一个条件,别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被破坏殆尽,你知道,洛恩历经战事,出征至此,实在已经是勉为其难。“

“你想说你是为了我?你觉得我是个傻丫头很好骗是吗?!你来到这里,只是为了你自己,波顿,“她驭龙转身,一眼都不看曾有私情的我,”那就让异鬼来吧,否则,哪怕我们获胜,也只是便宜了你,僭主莱雅拉。”

我哼了一声,得,这女人是铁了心不信了。

“行,随你!最后我告诉一件事,算是证明我真的毫无居心。”

已经掉头的卓耿再度回身,有那么一丝迫不及待的意思,“说!”

“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,迎娶了黑火家族的西拉为妻,他和瓦里斯秘议要将伊利里欧和西拉的儿子推上铁王座,他们那个儿子就是之前在弥林地下室里,被龙焰给烤焦的,所谓的‘伊耿·坦格利安’,现在,他们的希望已经破灭,二人正打算鱼死网破,我已经处决了伊利里欧,既然你说你不蠢,那就想想,瓦里斯,能不能够被信任。”

丹妮愣了,接着眯起眼睛思考起来,半晌之后点了点头。

“怎么说?”

“他是他,你是你,我很喜欢你,莱雅,我曾经羡慕你,现在,我恨你。”

好了。

我无意劝什么,当初被她驭龙劫持我就已经憋屈得够呛,现在还想我来?别了吧。

我也没法说搞到这一地步,是瓦里斯造成的,瓦里斯这只蜘蛛,不是泰温·兰尼斯特,他从来都是顺水推舟,浑水摸鱼,而非规划什么阴谋。

怪我咯?呵,得了吧,他瓦里斯当然不能好过。

此时此刻,我也没法劝说自己,我和丹妮莉丝的关系犹在了。

可以,凛冬已至,怒火燎原,北方是严寒,南方是烈焰,大不了,我就同时对付两个敌人!

作者的话:还差三名周榜就能进前五啦!刚把爹!诸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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