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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0TXT > 军事 > 海南1939 > 第734章

府加诸于他身上的罪名,大抵都是煽动民意、反抗暴政之类的,直到抗战前夕,他才从南京老虎桥监狱里放出来,比起他的孩子,他所受的迫害可谓轻微之极,我们继续请证人上庭吧。”

杨虎第三次上庭作证,一次比一次老实,因为他看到了民众的力量,以共产党的做法,如果只是要蒋的命,根本不必这么麻烦,简而言之,共产党的用意,不过是对果府的一次全面清算,蒋只是这个黑暗政权的代表而已,他如果想要和过去划清界限,只能老老实实地交道,求一个立功赎罪,没见李济深、李宗仁那样的大佬,也不得不亲手写下交待材料,唯一的优待不过是用不着亲自上庭而已。

“鄙人杨虎,时任上海警备司令,负责龙华监狱的管理。”

“关于陈独秀先生的控诉,你有什么可以说的吗?”

“在下惭愧,先后奉命处决了陈独秀先生的长公子陈延年和二公子陈乔年,两位公子坚贞不屈的风范,深为我等佩服,更为我等的罪恶行为而感到羞愧,希望陈先生能原谅。”

陈独秀怒气冲冲地喝道:“杀人不过头点地,你等倒行逆施,无故加罪倒也罢了,为何还要虐待至此,你可知我儿死前经历了种种非人之事,都是你和你的领袖所为吗?”

杨虎向他深深地一鞠躬:“对不起,虽然命令是被告所下,可所有的刑罚都是我的手下所为,他们手段之残忍,让我等亦为之不忍,余亲眼所见,延年先生行刑之时拒不下跪,行刑者将其按住,一刀砍偏,他猛然跃起,大呼口号,余者按之不住,只能一拥而上,乱刀砍下,先生不支倒地,刑者连砍数刀方才毙命,其状惨不忍睹。”

史良拿出几张照片,向法庭和观众说道:“这是在龙华监狱外的刑场挖掘所得,陈延年的遗体分作数段,切口平滑,当是利刃所为,证人证辞证实了这一猜想,由此可知,果府的人视法律为无物,专一折磨犯人为乐,生前所受酷刑,实非人所能想像,然而不论是酷刑还是虐杀,都不足以摧毁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的信仰。”

一年之后,陈乔年在当年兄长牺牲的同一地点被果党杀害,同样受尽了酷刑。

在杨虎这个当事人的讲述下,一个个共产党员的形象活生生地出现在观众面前,在大革命的低潮,既有被敌人的屠刀吓破了胆,改换门庭的叛徒,也有一大批坚贞不屈慷慨赴死的英烈,他们的遭遇,哪怕只是听到都会让人不寒而栗,可想而知当事人有多么痛苦,他们却忍受住了这种非人的折磨,挺身昂首唱着歌走向死亡,这是何等的意志!

全场观众都不禁为之流泪,陈独秀更是悲伤不能自已,痛苦地说道。

“其实,我的两个孩子都同我决裂了,在他们的心目中,我是组织的罪人,错误路线的执行者,“党的叛徒”,一直到他们先后牺牲,我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,我相信,哪怕以父亲的身份站到这里替他们申冤,他们也必是不情愿的,今日,我厚颜站在这里,听到他们生前所遭受的一切,方知心痛难当,延年、乔年,你们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,为父不如你们,远甚!”

陈独秀仰天哀嚎,悲从中来,在他之后,一个又一个受害者的家属走上法庭,向法官控诉果党的罪行。

“我叫夏之栩,爱人赵世炎,我为他讨个公道,他是被果党反动派杀害的,希望法庭给予公正的审判。”

“我叫陶承,我为我的儿子欧阳立安被害一事,向法庭申请严惩凶手。”

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走上法庭,口齿清晰地说道:“我为我的父亲恽雨棠,母亲李文申冤,果民党不是人,我母亲被害的时候,还怀着孩子,杀人凶手丧尽天良,你还我爸爸,还我妈妈!”

......

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一段可歌可泣的经历,在杨虎的佐证下,那些黑暗的历史浮出水面,如果说之前的公诉案件都是成百上千,甚至是数百万人的大屠杀,那么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,更让观众们感同身受,果民党反动派的残暴早已经突破了所有人性的下限,一次次地刷新着人们的感观。

当几位身披白色的孝服,手上棒着灵牌的女子走上法庭时,气氛被推向了高潮。

“蒋贼,你还我先生命来!”

受害者的控诉在观众当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,人们的愤怒如火山一般爆发,无数人站起身,高呼口号,声震四野。

“打倒果民党反动派!”

枪毙反动头子蒋光头!”

会场一片呼喊声,就连会场外的听众也忍不住加入进来,广大人民群众把对果民党的仇恨彻底地渲泻出来,又通过电波传到世界各地。

“这是人民的呼声呐。”

政协的会议室里,已经没有人再私下里讨论了,收音机的声音被放大器扩大了无数倍,又从音箱里放出来,完全成为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,张澜说完这句话,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坐在另一堆的人群,他们都是前果府高官,甚至是很多屠杀事件的主事者,只是因为起义有功而免于追究。

冯玉祥也叹了一句:“果民党丧失人心若此,焉得不败,共产党就算是没有任何外援,取得政权也只是个时间问题。”

李济深苦笑着摇摇头:“原本我还以为,不管蒋某人犯了多大的错,共产党总会放他一条生路,毛先生说过,改造一个反对者,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重新回到人民的一边,比单纯地杀死更有意义,可现在看来,蒋某人经过此次审判,已经再无翻案可能,你们听听,这么多人皆约可杀,我相信,外面还有更多的人响应,纵然共产党再有胸怀,也不可不顾及这种呼声。”

李宗仁神色黯然,低声说道:“是啊,共产党一向最重视民意,我相信,就算把蒋某人的处置意见拿到政协上来表决,最终的结果也只有一个,谁不同意,岂不就是反动派?”

张澜并不同意他的看法,直言不讳地说道:“德邻此言差矣,你从头听到尾,共产党可有半分不实之辞加诸其身,哪一个罪状不是证据完整,辩无可辩?”

李宗仁赶紧解释:“表老误会了,我没有替蒋开脱的意思,只是说了一个实情。”

“什么实情,你的意思不还是共产党在裹胁民意吗?”

张澜对他们毫不客气:“这是倒因为果之举,明明是人民群众感同身受,自发而为,你们说成共产党煽动他们,何其谬也。”

两李一下子胀红了脸,会议室里都是政协的常委和委员,大部分为民主人士,要是这番话传出去,他们还要不要混了,正想解释,一个声音帮他们解了围。

“表老,任潮先生,德邻先生,焕章先生也在啊,大家好啊。”

“主席。”

主席一路走进来,向各位代表伸手打招呼,也正好解除了他们的尴尬,众人都站起身,主席摆摆手。

“请坐请坐,大家都不要客气呀。”

他走到众人的面前,对他们说道:“大家听完了这场审判,有没有什么意见哪?”

张澜首先开口:“共产党允许他们在法庭上说话,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,你们听听,多少共产党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,被秘密处决者比比皆是,瞿秋白先生,当年连宋先生都亲自出面,请他放一马,这个蒋某人呢?一纸手令,就把人杀了,依我看,毛先生也写个手令,就让解放军把他枪决在龙华,那才是大快人心呢。”

主席摇摇头:“要说仇恨,我们共产党人几乎每一个都与他有生死大仇,僻如徐海东同志,一家60多口被他杀绝,我们可以怎么办?去溪口杀掉所有姓蒋的人?我们不是山大王,不能快意恩仇啊,今天公审蒋某人,就是要以法判案,让公理和证据来说话,让全国人民都看清楚,在他的统治下,华夏变成了什么样子?果民党为什么会丢掉江山,是他们杀得不够吗?错了,是他们用非法的手段,把民心一点一点地丢掉,最终站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对立面,又怎么可能不失败呢?”

李济深和李宗仁心服口服,不说徐海东,眼前这位共产党的领袖,家里就有多位亲人牺牲在果党的屠刀之下,他是怀着多么大的仇恨走到今天的?又是怀着多么大的胸怀说出上述那段话,两人几乎一起站起身,郑重地说道。

“今日李某服了,共产党合该得天下。”

主席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,这些人的话,有多少出自真心,他其实并不在乎,我党从来在乎的广大人民之心,个别人物又有什么力量来阻挡人民的脚步呢?

就在他们讨论案情,猜测主席会不会动用特赦权的时候,曾希圣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电报。

主席看完之后眉头微微皱起,张澜等人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,美国人放了个小炮仗,隔得太远了,听不到。”

主席云淡风轻地说道。

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异想天开

上海宝山,原本为了宝山钢铁厂修建的物流专用码头已经部分建成,虽然钢铁厂因为战争的原因暂定建设,所有的到港设备也重新启运,通过北平运往包头,不过已经建成的矿石堆料场、煤炭堆料场,依然每天都在接受着从海外运来的各种原料。

“南美线虽然断了,不过东南亚的物资通道反而更加畅通,安南的铁、煤,苏岛的锡、铝、铁、橡胶,现在又有了菲律宾的来源,当地已经成立了革命政权,那可是一块宝地呀,铜、镍、金的产量都相当高,而且也是我国最短缺的。”

宝钢筹委会副主任唐克如数家珍,重工业向内陆转移的政策是中央制订的,他们虽然觉得很可惜,但是都能理解,上海太靠海了,海运的便利反而成了缺点,当然这只是暂时的,未来的宝钢一定会继续建设下去。

如今这里成为了物资集散地,他的工作重心也从建设钢铁厂变成港口的管理者和仓储保管员。

“还有大米。”

赖传珠补充道,他现在还是南集团的参谋长,不过工作重心已经放到了后勤上面,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随着解放军在日本本土的登陆,大量物资需要通过海运送往遥远的日本,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坐镇是不行的,陈毅毕竟要兼顾很多方面,让他专门搞后勤不现实。

大米就是最重要的物资,南华夏人和日本人都以大米为主食,而以南方游击队为骨干的南集团广大指战员对大米情有独衷,来自北华夏的战士也会得到面粉的供应,主要由山东等地提供。

“嗯,我们已经开辟了几个新的口岸,建立起具有防潮、防火功能的硬顶粮仓,与南市旧仓相比,无论是仓储面积和存储条件都要好上很多,粮船直接到港,粮包直接入库,转运的时候也方便,第一批粮船快到了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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